謿歌

向阳而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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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好茶组/朝耀】difference

  • 国设(如同普设),意识体们的放假生活√确定关系警告(又名《上善若水》和《学<灯笼>有感》,这是什么?活,整一个)

  • 可能会续可能不会续

  • 和茶枝一起写东西好激动!大家快去看她的文!我要现场比心♥️


      “这是他们之间最相似的不同点。”

 


      亚瑟去接机时正值桑榆时分。夕阳嵌在地平线上,昂视着众生,颇为悲剧性地挽留住最后一丝光彩,极明媚地投射在云彩上,大地上,岩石上,目之所及无不明亮刺眼,恰似拂晓。


      王耀提着一个小行李箱从廊桥上走下,一身风衣,戴着口罩,松松地拢在腰间,墨镜的反光点随脚步平稳地移动。此刻来往行人疏疏朗朗,两人互相还好辨认。亚瑟顺畅地接过包,心情舒畅地注视中国人着急忙慌地摘下墨镜和口罩,拭去脸上的薄汗。

 

     “你还好吗?”亚瑟得意地假笑。


      王耀的鼻子皱起来,宁事息人地摆手:“几天不见,您可别折损我了,柯克兰先生。”中国人大步向外走去,看在我还要当您向导的份上。”飞机上的伪装是真不好做,柯克兰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
 

     “你显得比我还在行。”王耀道。亚瑟没有戴所谓“防晒用品”,绿色的眸明晃晃地环视着路人,已经引人频频侧目。不能使人相信的是,没有人认出他的身份。英国人无疑有了反客为主的意图。


      “那倒没有。”英国人故作谦虚地否认,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好奇神色。

  

      “Ji Nan?”他用反问的语气读道。


      “为我们伟大的英格兰先生鼓掌。”王耀笑言。这种对话现今已成为二人的常态——这当然一样地令人震惊。


      “幼稚。”英国人利索地反击,眼底映着些柔和的阳光。


      “我一向和你同甘共苦。”王耀回道。


      “记住了,上善若水。”中国人头部微微后仰致意,乌黑的瞳孔里深不见底。


 

 

      “你在听吗?”中国人重复,但并不见恼,“亚瑟?”


      “我在听。”他平静地回复,努力做到若无其事。


      他和王耀此时正坐在大明湖边体味着后者所言的意境。湿润的凉气扑面而来,远处几叶小舟,倒也颇有情趣。他本来对被冠以“天下第一”名号的趵突泉更感兴趣,但中国人无论如何要他先来这里。


      他说,你会满意的。


      事实胜于雄辩,他和王耀彼此互相了解得一清二楚,就如同现在,王耀随意地坐在石凳一角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水,全然不顾危险。这对他而言已经是徒劳的关心:他在腥风血雨中历练过太多了。


      他骄傲地说,我知道会这样。眉眼平添一丝活泼。


      柯克兰扪心自问:他是否知道一切呢?


      亚瑟知道,王耀和他们有太多的差异。


      他不若法兰西,法兰西不会如此脚踏实地,平易通俗;


      他不若美利坚,美利坚不会如此豁达开明,负责守信;


      他不若他自己,柯克兰不会如此真实,亦不会如此闲适。


      王耀就像是百年文明孕育出的一个异数,他奇异,奇异到了合理。他可以架小舟风狂浪大浪大风狂,同样可以在会议室分寸不让舌战群儒。千年的历史沉淀了太多,宛若一块顽石——


      你不将其细细观察剖开检验鉴定,知道其精髓乃变为不可能。


      王耀对他言“水善利万物而不争”。


      于是他在腹背受敌时曾妄想师夷长技,于是他在国难当头时傲然挺身而出,于是他在如今扮作圆滑世故。


      这并不是说世界全是灰色,只是神之子被钉上高架后,他从此不再相信黑白。


      他从此不敢越山溪。

 

      王耀曾说国力浅薄没有世界第一大河,同样也沾不上世界第一长河的光。

   

      他叹,水太少了,要调。


      于是他凭一己之力南水北调,以滴水之长久扭转世界局势,而自身不泛起任何毁灭性的的波澜。


      现在王耀笑着对亚瑟掰手指清计着国内的水储。


      他数长江,数黄河,数湖泊,小河,小溪甚至于村口的小水洼。


      他说,还是不够。



      于是赌注加了码。赌徒的游戏改为俄罗斯轮盘,而他毫不犹豫地向自己开枪。

  

    “我没得选择。”


      大江大河引发了一场暴雨,轰轰烈烈又无疾而终。


      这是他们的爱情吗?不是,这只是国家间的对弈。


      这是他们的爱情吗?是,这贴切得几近失真。只需把轮盘换作烟枪就能看到全局。这是极痛苦的换血,但恨意被时光稀释,血管里涌流的只剩鲜红。


      他的标准不久前才改换,他说,有形无形都是水,就像他们,共/产/资/本亦如是。


      柯克兰陪他数,数平底的一声惊雷,数壶口的一条瀑布。


      大明湖畔,没有夏雨荷,血雨腥风的时代也已不再。他在千声万声的呼唤中醒来了,从此永远向前。


      “向前!向前!”湖水荡出涟漪。


      “向前!向前!”泉水发出呼喊。

  

      水终究会冲刷掉一切。


      王耀说:“上善若水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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